❤️司蓝湛月
不入流的相声人

【既见君子】启一

古风AU
慎入,6400字一发完
 @✔CRrrrrr 来吧,尝尝

李一一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把说媒人吓跑了。   

“这十里八村的,还有谁愿意来李家说媒啊,你是要气死你爷爷吗?”

郎中回身反手一指,目光凛冽如惊雷般令人胆寒。

“李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。”

他回到屋里把垫在脚后跟装瘸用的石块儿拿下来,抄起架在桌上的青锋长剑,走到石桥那边的亭阁之中,望着眼前的江南,眼中尽是道不出的幽怨与愤慨。

“思君君不知....”他俯首黯然地念出这句词,手指捻着剑柄上挂着的六菱形的青黄玉佩,圆石桌上碧色茶杯冒着热气与烟雨搅弄在一起,人们常常不解,这江南水乡轻柔细雨,怎么就孕育出了这样一位‘得天独厚’的公子。

不知是为了谁,原先那位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小郎中,已经成了今日戾气横身的模样。

 

两年前,他就是在这里捡到了刘启。

那时候,他还叫刘户。

隔壁韩家的小女儿把他从屋里拽出来,沿着青石板小路,将他一路拽到了岸边那个人潮涌动的地方。

“李公子来了,您快给他瞧瞧吧,看样子是被人打成的重伤。”

李一一拨开人群,血泊之中,那位年轻人侧身在岸边的鹅卵石上看不清模样。一身青衫,颇有几分江湖侠士之感,李一一俯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鼻息,察觉到这伤的怎么这般重,赶紧将他翻身过来叫几个小伙子将人抬回自己家中。

 

钱塘江边伴着春雨的安静时光,从这一刻开始了全新的篇章。

 

李一一为男子倒了盆水,轻轻擦拭着男子脸上的血迹和污痕,直到整个脸庞都洁净清爽以后,李一一才发现,这男子长得实在冷逸俊美,二十三四岁的年纪,就像从故事中走出的隐士侠客一般,即使紧闭双目也不难猜出他有一双多么炯炯有神的瞳孔。

“多半是摔伤,他的肋骨多出断裂,还有身上数十处的刀伤,看得出来每一下对方都是下了死手的。”

李一一倒抽了一口冷气,这些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,不禁让人想象这人是有多少仇家?救他,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。

尽管‘李神医’思虑过多,但他还是每天都来为这个病人亲自煎药,这一照顾,就是半月有余。

 

刘户醒来那日暮色正好,晚霞的余辉还在波光粼粼的江水中泛着灿烂的微光。

不过李一一在医馆通常都是要待到夜半时分,所以刘户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位梳着两个小揪的女孩子,圆脸大眼十分可爱,及笄之年的小妹妹啊,刘户虚弱的笑了出来。

老韩家的小孙女向来喜欢去叨扰李一一。

 

“这么说,是位年轻的小先生救的我?”

“嗯,他叫李一一,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小郎中呢。”

刘户蹙了蹙眉,问道,“李一一?这是个男子吗?”

“李家世代学医传到第四辈的时候偏偏出了个多情种,由于李一一的爹娘鹣鲽情深,又加之两人的名字中都有‘一’字,所以李一一的名字也算是有迹可循啦,他的医术这么好,就没什么人会在意他的名字了,这几天李老爷子云游四方去了,家里就剩个他了。”

“原来如此,小妹妹你又叫什么名字?”刘户摸了摸女孩子的小脑袋,笑道。

“叫我朵儿吧,你呢,你叫什么?”

“我叫刘户,你可以唤我一声大哥哥。”

 

傍晚时分李一一回到家中,伸展着胳膊腿便在窗边坐下,恰逢金秋的夜晚总是有些微凉的,便烹了一壶龙井,静静地望着窗外圆圆的月亮。

 

“西湖龙井是好茶,小先生可是思念家人了。”

李一一吃惊地扭头看向床边,人已经倚在枕头上看着自己了,长发及腰披散下来,脸色和双唇还是有些微白,一双剑眉微微向上挑着,眼中的情绪不容易被人看出,也是,他这整个人都是一个谜团般的存在。

 

“壮士此言差矣,小可这里茶无好茶,酒无好酒。”

李一一故作深沉的回道,他有些较劲,没来由的,他就这么看着他躺在自家床上,只消一眼就能看清自己心中所想,这种人简直就可以用两个字可以形容,讨厌。

没想到刘户噗的一声笑了出来,“先生别叫我壮士,你看我像那种平日里在街上寻衅滋事的汉子吗,我叫刘户,刚刚吓到先生了,这里给先生陪个不是。”

说罢刘户拱手一让,虚弱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强撑的微笑,不知怎么的,李一一心中没来由的紧了一下。

他看到刘户手边一直未曾离身的青锋长剑,上面还有些许残留的血迹。

银鞍照白马,飒沓如流星,这句词在他的心中久久不能消散。

“不,不必....”李一一没来由的红了脸,“你要喝一杯吗?不不不,你还不能喝茶,还需要好好将养些时日。”

刘户看着他就觉得有意思,于是很听话的点点头,“都听先生的。”

“你家中没有其他人了吗。”刘户漫不经心的问道,因为望月的李一一看上去颇有些无可奈何的颓唐之态。

小郎中仰头拖着腮帮子,眼中仍是夜幕星辰,过了许久才道,“有啊,小鱼小虾,老鼠青蛙。”

刘户摇着头笑了出来,“若不是我尚未痊愈,我一定走到你身边看看外面有什么吸引你的。”

“天上有个会发光的大脸盘子,你不会想看的。”

刘户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月亮.....

“我爹说过,他以后会变成星星陪着我的...”刘户低声的念叨着,李一一其实听见了,可是小郎中天生不会宽慰人心,所以只是默默的斟了口茶,装作不知的模样。

“对了,你是怎么受的伤?有人想至你于死地吗?”

李一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。虽然这样没有前言后语的发问,是有些不太礼貌的,但他从小也不太计较这些繁文缛节。

“不,”男子脸上的表情忽然沉重起来,仿佛骤变的天气,只是一瞬便又电闪雷鸣,“小先生还是少知为妙,过几日还有劳小先生为我寻一住处,别的不求只求清净就好,总在这里打扰你我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
李一一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,他看得出刘户身上有故事,那个故事带着他半生的沉重和不知名的血腥味,既然不想说出来,那便随他去罢。

“我家后山有一条小河,河对岸的竹林中有间茅草屋,常年无人居住有些破烂不堪,但是绝对安静,过几日我带你去罢。”

刘户抬眼下颌微扬,李一一好似看到了他眼底的桀骜与不羁,还有一种东西在燃烧一般的,让他看上去和刚刚判若两人。

 

 

时光荏苒,刘户搬去竹林中已有两月,他的伤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,李一一忙着自家医馆的琐事今日才得闲想起来这位落魄的江湖游侠,月上树梢,清夜无尘,小先生抓了几味调理身子的药,踏着月辉提着砂锅便上了后山。 

在山间夜行实在不是李一一擅长的事情,他远远便瞧见了林中的一点光亮,淌过刚刚漠膝盖的溪水,他看见了刘户。

那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画面,皎皎月光下一位白衫黑靴的男子,负手逆光而立,大有睥睨天下的磅礴气概,影影绰绰之中李一一见他手中握着一把青锋长剑,只是眨眼之间,男子回身手腕起承转合,剑花在他手中游刃有余的绽放,每招每式铿锵有力,剑眉鹰目之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,仿佛势要大破千万敌军不胜不归。

着山川之中,李一一的眼中似乎只能容下他鬓边飞扬的发丝,他轻轻挽上的袖口,他冷峻无情的招式,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。小郎中就这么痴傻地呆站在溪流中央,远远地望着这位侠客,剑锋扬起带动周身竹叶哗哗作响,他想,就算刘户耍一整晚的剑,自己也会陪在这里看一夜吧。

“剑寒花不落,弓晓月逾明。凛凛严霜节,冰壮黄河绝。”

 

半个时辰之后刘户尽兴而收,他目光含笑的望了望远方,双手拢音喊道,“小郎中啊,出来吧——”

这一声可把李一一吓坏了,惊得犹如一只山涧小鹿,啪叽摔在水中,十分狼狈。

“你是大侠吗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你是怎么练成这样好的剑法?”

“你想练吗,我教你。”刘户十分洒脱的笑道,说罢饮下一口烈酒。

“当真?”

“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不过习武并非一日两日就能成的,少则五年多则数十年需得每日勤学苦练才能不被荒废,况且以你的资质,更是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。而且,你得告诉我,你习武是为了什么?”

“那年县令说要上京述职,这糊涂贪官平日里荼毒百姓,不知道判了多少冤假错案,上京要走水路还要带着两名当地最好的郎中随身照料,就这样,我爹我娘被选中上了那艘船,可谁想那个狗官竟然早就觊觎我娘已久......是他,害死了我的爹娘...”

刘户看到他手指渐渐发白,攥在掌心里。

“没想到你的身世也是如此凄苦啊,但好在你认识了我,小爷我可会不少本事。”

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出来。

李一一抱着药罐子,想了想,“大丈夫当然不能手无缚鸡之力的苟活于世,我家祖辈皆说要悬壶济世,可我偏偏喜欢刀光剑影的江湖生活,”小郎中一把抢过刘户手中的酒坛子,“那些贪官污吏,就是该杀!”

刘户饶有兴致的看着他,生气起来的模样照样十分清秀可人,小书生就是小书生,哪怕张牙舞爪也不会有什么杀伤力,“说得好!今后我来教你剑法,从今日起你就算是文武双全了。”

李一一喜上眉梢一不留神就将手里的药罐子和酒坛子,摔了个粉碎。

“小郎中,我屋里还有一坛子桂花香,能煎药不。”

“能,但你喝完了大概会走火入魔....”

 

 

从此以后,李家的医馆暮色四合之时便关了门,没人知晓这位小郎中去了哪里,只是后山溪流对岸,多了两道朦胧的身影,和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。

二人衣袂飘摇与月共舞,剑光印在彼此的脸上也只是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,李一一的剑法并不娴熟但也大有进展,每拳每掌收放自如回风徐下,不似刘户的剑法青云直上,诡谲难辨,步步生花,人剑合一难以分辨。

 

“说说吧,你当初的故事。”

“你可知当年打大破辽军的刘将军,得胜而归之后被人诬陷想要谋权篡位,加之刘将军违背圣意私放了东洋使臣一事被天子看做大逆不道,天子盛怒之下下令刘将军必须在三日之内交出使臣,否则满门诛杀。”

“那个东洋使臣和刘将军是朋友吧。”

“莫逆之交。士为知己者死,最后刘家到底没能躲过这场浩劫,历来将军一旦功高过主就会被天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,天子的屠门便意料之中的提早了一天。”

“好个昏庸无道天子,那....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?”

“我与公主已有婚约,她在朝中为我求情想留我一命,可惜我并不领情。顺着悬崖一跃而下,了却残生。”

 刘户说得风情云淡,仿佛只是闹市茶楼中的说书人,醒木之下,将那些刀光剑影、江湖庙堂说与众人。

“话说回来,你这也算是私藏叛贼了,怕不怕~”

刘启只是想逗逗这个小呆子,没想到对方会顿时火冒三丈,“你说什么混账话!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?大不了就是杀头,一起砍了砍了谁怕谁孙子。”

他见炸了毛儿的李一一脸色有些沉重,便伸出胳膊勾住了他的肩膀,“好好好,这不是被恩人捡回家了嘛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我命真好。”

 李一一垂下眼角看着自己与他随风交缠的衣角,心里涌上一阵温暖。

“晨见东方为启明,启,从户从口,我以后叫你刘启可好。”

“都听先生的。”

“刘启,从此行走江湖你便不再孤单了。”

“是啊,有你在,我连酒都可以不喝。”

“这我可是不敢奢望,酒是你的命根子。”李一一推了刘启一把,妄图掩饰自己渐上脸颊的红晕。

刘启默而不语,微微一笑。

从前是,可如今我已经有了重新好好活下去的念头。

二人席地而坐之时已是三更,他们的长剑相交而立,难舍难分。

 

今夕何夕。

李一一再见到朵儿时,她已嫁为人妇。

“大哥哥还好吗。”

“这几年静养再加上每日习武,身子骨比以前强多了。”

“你的脸色不好...”

“我....如今你是县令夫人,我哪儿敢和你摆脸子。”

“我若是不嫁他们又岂能放过我爷爷?”

女孩儿脸上尽是道不出的苦楚,虽然珠钗满头身着绫罗,但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天真的姑娘了。

李一一抬手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,“别哭了,若是有人对你不好,我定不饶他。”

“哪有,只是想念你们了,今晚我回家,你和大哥哥来找我,我们好好吃顿饭。”

“好,我回来与他说。”

说罢李一一便喝下了面前的这杯酒。

 

今夜无风,刘启叼着片叶子在院中摆弄茶具,从日落西山他就开始等,等到现在都不见李一一的人影。

刘启终于知道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,终于,河对岸慢慢走来一人。飞身一跃到了李一一身边,“今日怎么这么晚。”说着便接过他手中的食盒。

 

可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李一一狠狠攥着,夜色之下小郎中的脸色苍白可怕,“刘启……快带我离开…”

“好!”说罢刘启一把将李一一横身抱起,只消几步便飞身越到了屋顶,“这里吧,你受伤了吗?”

李一一死命地晃着刘启,“不,你快离开这儿,县令已经知道你住在这里了,刚刚我被骗喝了那杯酒现在浑身是不上劲儿……对不起..对不起…我拖累你了..”

刘启却笑了出来,他摸了摸李一一的额头,低声温柔的说道,“小郎中,这里虽然是穷乡僻壤,但也总是瞒不过朝廷的啊,更何况我是朝廷钦犯又开罪了公主,被找到是迟早的事儿~”

“你怎么这么……再说还有公主啊,她会救你的...”李一一避开他的眼睛不去看他。

“唉...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呆傻的小郎中,我心中早已有良人怎能再屈伸公主的庇护,李一一,你可知我心中所想?”

刘启薄唇如刀,满目的郑重与笃定,怀中人怔怔地望进他的眸子,恍惚中他只看见了自己。

“我不会连累你,这条命是你救的,拼死也会护你周全,而且……”刘启看着远方触不可及的市井村庄,他多想就和他的小郎中永远这样生活下去啊。

“刘启,你想说什么?”

 

就在这时一只祤箭从竹林中射进来,刘启转身将李一一护在怀中,背上遭了一箭。

“呃!”箭入皮肉,刘启吃痛地皱了眉。

“刘启!!!”李一一在怀中挣扎着,可刘启就是死不松手。

竹林中突然跃出三十几个人,身着玄衣手持双刀,眼瞧着就要逼近两人。

“我等奉旨捉拿刘户!朝廷叛贼还敢在此造次!来人啊!给我全部拿下!”

 

“听着,小郎中,我今日过后若还有命,定会再来与你相会,可若不然...我就变成天上的启明星陪着你,好不好。”

他眼中闪过一抹泪光,随即消失不见,李一一不认命的抓着他。

“不好!!大不了一块儿死在这儿,刘启你休想让我离开!”

他一字一顿的重重说道。

“有你这话,足矣,再会了。”

 

李一一从来不知道刘启的掌力这般出神入化,只是轻轻一击他便飞出几米之外。

他也没想过今天就是要告别的日子,他从来没想过要和刘启再离开,真的没想过。

那最后决绝的目光,是李一一这辈子只要记起来就会发作的痛。

连同放在李一一怀里的,还有那把青锋长剑。

 

“若是可以,我会再跳一次悬崖,你再把我捡回家一次。”

刘启阖目惨淡一笑,眼泪便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,之后便认命般的回身跃下将刘家剑法使得行云流水,小将军心中有了牵挂就是天神也阻挡不住。

 

转日李一一才知道,昨夜朝廷派人捉拿钦犯,全军覆没,就连县令一家都没能逃脱被屠杀的命运,可钦犯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般的消失了。唯一留下的活口便是朵儿,可惜小姑娘已经疯癫无状了。

 

他要所有可能威胁到李一一后半生安稳的人,都做了他的刀下魂。

 

你还活着的吧……李一一时常会去后山,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,尽管再也不会有人陪他。

“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。”

李一一又默默地念道,他甚至开始憎恨时光不会倒流,他擦了一遍又一遍的青锋长剑,他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,可等待的人终究还是没有回来。

人人皆道钱塘江边住着一位性格怪戾的郎中,每日开门关门的时间都是随心而为,而且时常会盯着一把剑出神,一到日落西山就不见人影。这种情况一直到李老爷子云游回家,才开始张罗着要给他说门亲事,毕竟李家世代单传不能到他这儿断了香火。

可媒婆只要是进了李家的门,就没有一个不尖叫着跑出去的。李一一似乎已经把这事儿当成乐子,毕竟等人的滋味儿并不好受,而且很无聊,况且这一等就是五年。江湖上从来不乏新鲜事,朝廷也从来不少冤案,刘家似乎已经消失在众人的口舌之中,好像当初屠门,跳崖,竹林,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 

“孙儿啊,你告诉爷爷,你是否心有所属,是哪家姑娘啊?”

李一一嘴里的饭差点儿就喷到他爷爷的长胡子上,“咳咳咳...您多虑了,我就是单纯的不想娶媳妇儿,等再过两年我去观音庙里抱个娃娃回来,您放心吧。”

“胡闹!”

“怎么的了,这不是两全其美吗?”

“那能是随便就抱一个的事儿吗,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,你成天和把剑形影不离的,医馆的生意都不好做了!抱来的孩子长大了问起他娘怎么办!”

“孩子长大了我就说他娘跳崖了,让他以后专心习武,悬壶济世。”

“孙儿啊,你是不是魔怔了?”

就在李老爷子想摸摸李一一额头的时候,门口进来一个人,八尺身长的男子,左脸一处烧伤,走路也并不是很利索,有些跛足,李一一背对着门外专心吃饭,李老爷子见状起身招呼着。

“您瞧病?”

“是,我想把腿治好,当初从高处摔下来以后便落下了残疾。”

“那您随我进来吧。”

“郎中且慢,我身上还有一处顽疾,不知您可有良方。”

李老爷子坐下鄙夷的看着他,“请讲便是。”

“相思可有解?”

 

 ——完——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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